17岁,是花儿的年纪,在现代社会,很多女孩子或许正漫步在充满花香的校园,或许正待在宽敞明亮的教室里温习功课。
然而对于战争年代的女孩们来说,她们或许肩负着民族正义与民族责任,在与侵略者的不断周旋中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在我国,地下党员刘胡兰15岁为保护战友而牺牲,被毛主席高度评价为“生时伟大,死时光荣”。
在前苏联,也有这样一位年轻的女烈士,在反法西斯战斗中,建立了惊人的功绩,并成为侵略者眼中的芒刺。
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欧洲最大的地下运动之一在被占领的白俄罗斯悄然展开,近38万地下游击队与法西斯侵略者展开公开和秘密的斗争。
地下运动中最耀眼的明星之一是列宁格勒青少年吉娜·波特诺娃 (Gina Portnova)。
她孤身深入敌后,成功执行了最艰巨的任务,在最传奇的一次袭击中,她以厨房帮工的身份潜入法西斯阵营,毒死了数百名纳粹分子。
但还未来得及看到头顶和平的天空被解放,距离胜利仅剩一年的时间,她却被敌人逮捕,并在遭受一个月的血腥折磨后惨遭杀害。
战后,她被追授“苏联英雄”称号,成为历史上最年轻的苏联女英雄。
01 童年和战前生活
吉娜·波特诺娃来自白俄罗斯维捷布斯克州。
女孩的父亲马丁·涅斯特罗维奇·波特诺夫来自斯坦尼斯拉沃沃村。十几岁时,他搬到了彼得格勒(后来被称为列宁格勒,现在的圣彼得堡),在基洛夫工厂当工人。
马丁30岁仍单身,找不到合适的女人。他生性善良浪漫,希望妻子有和自己一样的气质。攒够钱后,他提前为未来的新娘买了婚纱、鞋子和头纱,然后回到白俄罗斯家乡寻找合适的人选。
他在家乡度假,与许多“需要”的女人相亲,但注定要失望。他别无选择,只能返回列宁格勒。就在他感到沮丧的时候,他在偏远的奥博尔村参加朋友的婚礼时,意外结识了一位年轻女孩。
他们一见钟情。
吉娜和她的父母
吉娜的姐姐加利亚·波特诺瓦(Galya Portnova)在回忆录中这样写道她父母的浪漫邂逅:
“……他进了屋,穿着西装,看上去精神抖擞,从口袋里掏出一条项链和一块手表。妈妈光着脚站在门口,不安地在地上搓着脚。“求求你让她嫁给我吧!”他向女孩的父母恳求。老人问女儿:“那你呢?我们没有嫁妆。”爸爸拿着桌上的火柴盒:“这是嫁妆,我三天后回来娶她!”没有人相信他……然后他们又让另一个女儿结婚了”
三天后,一列火车恰巧经过这个村子。
当天,他们在村里的教堂举行了婚礼。仪式结束后,马丁带着年轻的妻子坐上了火车,将她带到了列宁格勒。在当时的环境下,姑娘并不反对这样一桩快婚的事,她立刻就爱上了这个直爽的年轻人。
随着对丈夫的了解加深,她很高兴命运能给她带来如此优秀的男人,并幸福地生下了两个漂亮的女儿。1926年,季娜出生,几年后,波特诺夫夫妇又生下了加利亚。
吉娜(Gina),中间右侧
一家人生活清贫却幸福,白俄罗斯亲戚经常来他们小小的公寓做客,偶尔会住上几个星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梦想要实现,那是一段幸福的时光。
父母对女儿管教严格,但充满爱意。当孩子们在学校遇到挫折时,父亲总是耐心地帮助他们从错误中吸取教训。她们也从母亲身上学到了克制、节俭和女性的智慧。
那个决定命运的夏天,波特诺夫夫妇把年幼的女儿送到白俄罗斯亲戚家度假。齐娜和加利亚很高兴能和他们敬爱的叔叔科利亚、婶婶艾拉和表妹莱尼亚一起度过这个夏天。
当时,战乱之风已然甚嚣尘上,但女孩们的父母却过于自信,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一个女儿将永远与父母分离,而二女儿在离散数年后,也回到了父母的怀抱。
火车出发十天后,德国人袭击了白俄罗斯……
战争爆发时,吉娜14岁,她的妹妹卡莉亚只有7岁。
希特勒撕毁苏德互不侵犯条约的前夕,女孩们住在苏波边境沃尔科维斯克火车站附近的一座庄园里。在最后一个安静的家庭之夜,时间过得如常。她们喝茶,聊家常,然后上床睡觉。但第二天早上,所有人的睡意都被一个可怕的消息打破了:战争开始了。
大人们试图把孩子们带回列宁格勒。那天早上,齐娜和加利亚跟随亲戚来到火车站,但那里挤满了难民。
白俄罗斯难民
一家人无法离开前线,也买不到火车票,但后来的事实证明,这对他们来说是幸运的,因为出发的火车被德军飞机轰炸,无人生还。
周围发生的很多事情让两个小姐妹觉得不可思议,到处一片喧闹,很多小孩和女人都在哭泣,男人们也是不知所措。
吉娜和姐妹们以及她们的亲戚们步行到达维捷布斯克,在那里,她们终于买到了回家的车票,这让她们松了一口气,但她们却无法使用车票。两天后,德国法西斯占领了这座城市,德军封锁了所有出口,所以一家人不得不再次步行回到奥博尔的家乡,女孩们的祖母伊芙罗西尼娅·伊万诺夫娜仍然住在那里。
一路上,德军的空袭开始出现。每当有飞机飞过难民头顶,大人们就立刻扔下行李,拉着几个小孩沿着山坡躲进灌木丛,直到爆炸声和呼啸声渐渐远去。
有一次,某人带来的闹钟响了,大家都条件反射地躲了起来,后来才发现是虚惊一场。
经过一段忐忑不安的旅程,她们安全抵达目的地,原本计划在那里等待战争结束。然而,这个偏远的山区并不是避难所,入侵者很快就出现在该地区,她们甚至来不及通知女孩的父母,通讯就被切断了。
因此,波特诺夫一家在完全蒙在鼓里,含泪生活了两年半。
少年复仇者
从1941年6月22日开始,德军在一周内深入苏联境内320公里,短短几个月内,前线就有250万苏联红军士兵死伤。
白俄罗斯共和国作为苏联的一部分,位于苏联最西部,与波兰接壤,是第一个遭到法西斯军队入侵的国家。
为了尽快实现战略意图,破坏苏联士气,白俄罗斯人民遭受了德国法西斯最残酷的侵略和统治,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按照纳粹德国制定的“奥斯特”计划,白俄罗斯人口中只有四分之一会留下来作为纳粹德国的劳动力,其余75%的人将被消灭或流放。
德军还在占领区设立了260个集中营,并制定了残酷的规定,任何人试图逃离占领区,都会被德国法西斯立即枪杀。
德国法西斯疯狂炸毁火车,屠杀犹太平民或反抗者,压迫侥幸留在农村的人们,仅明斯克附近的特罗斯泰涅茨基集中营就杀害了20.65万人。
起初,吉娜非常害怕德国人,她每天都会在村庄墓地里看到这些身材高大、体魄强健的法西斯士兵射杀被俘的红军战士。
奶奶和姑姑都很担心她,一个瘦弱脆弱又敏感的女孩,怎么能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中生存下来呢?然而,也正是在这段时间里,她的内心变得更加坚强,对敌人报仇的勇气和欲望与日俱增。
吉娜不愿按照警方的要求为希特勒工作,不久就与德国法西斯军队发生了冲突。据另一位苏联女英雄亨利·萨卡达 (Henry Sakada) 所述,当德国法西斯试图没收她家的牛群时,他们与吉娜的祖母发生了争执,并殴打了这位老妇人。
从那一刻起,这位少女意识到了自己在战争中的个人责任,并将德国人视为自己的死敌。
吉娜觉得自己不能袖手旁观,看着家乡发生这么多不公,她心里一直想着要惩罚侵略者,因为他们在苏联的土地上干了那么多坏事。
机会来自于万尼亚舅舅的秘密活动。吉娜注意到,他们家经常会来很多奇怪的人,总是神神秘秘的,悄悄议论着一些行动。其实,这些人是游击队员,在敌后与德军作战。
白俄罗斯人民没有屈服于法西斯的残酷统治,进行了坚决、顽强的抗敌斗争,广泛开展了游击战争和地下工作。
整个战争期间,白俄罗斯共成立反法西斯游击旅213个,独立行动队258个,包括支队997个。游击队总人数达37.3万人,来自各行各业,其中学生占12%,妇女占16%。游击队在白俄罗斯的森林和沼泽中时隐时现,给德国法西斯造成了巨大的破坏。
1942年冬天,吉娜如愿加入了奥博尔村的地下抵抗运动。一天,在另一位苏联英雄叶芙罗西娅·岑科娃的倡议下,成立了一个地下组织——苏联列宁主义青年共产主义联盟,简称“青年复仇者联盟”,吉娜积极参与其中。
“少年复仇者”由来自附近村庄的 38 名青少年组成,均为 7-10 年级的学生。该团体与伏罗希洛夫支队的游击队密切合作,为他们提供武器、药品和情报。作为回报,游击队为“复仇者”提供了炸药,并向他们通报最新消息。
吉娜给她妹妹分配了一项哨兵任务,并给她起了代号“杰克达乌”。她妹妹的回忆录写道:
“尽管我姐姐是最小的,也是唯一的少先队员,但她还是深受爱戴和尊敬。她反应敏捷、专注且深情。当时我只有 8-9 岁,对地下活动一无所知。我记得吉娜有很多朋友,他们带我去封锁线,说:‘杰克达乌,如果你看到警察或可疑的人,而我们正在聚会,你就唱:‘田野里有一棵白桦树。’”
复仇者联盟成员相对年轻,且行动谨慎,因此并没有引起法西斯分子的怀疑。
他们起初从事小规模的破坏活动,张贴传单或向苏联情报局发送无线电通讯,后来逐渐接受更危险的挑战。
加入后,吉娜很快成为游击队中一颗耀眼的明星,起初她只是在德占区四处散发苏联宣传传单,并执行一些简单的秘密任务,为游击队窃取德国武器、监视德军的动向,但这仅仅是个开始。
在学会使用武器后,她参与了针对纳粹的破坏行动。吉娜在战友的陪同下成功摧毁了纳粹聚集的几个地点,包括炸毁一座发电厂和一座砖厂、偷走六辆党卫军买办汽车、摧毁水泵站、烧毁运往德国的满载亚麻的车厢。在此期间,该青年组织进行了 20 多次成功的破坏行动。
后来,在游击队的指示下,“复仇者”们需要想办法潜伏在德国军官身边,于是吉娜和尼娜·达维多娃等年轻的反抗战士在军官们混乱的布告栏里找到了一份工作。
16岁的吉娜不仅要秘密与德军作战,还要独自抚养妹妹。加利亚说,吉娜在家里是个文静、善良、温柔的女孩,但一旦执行任务,她就会变得完全不同,而且很勇敢。
在家里,姐姐教妹妹读书写文章,总是反复提醒她:“杰克达,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记住我们的地址:列宁格勒,波罗的海大街24号。”8岁的卡莉娅对姐姐在做什么一无所知,但她却在不知不觉中参与了地下工作。
“吉娜带我去了附近的一个村庄,让我带着一篮子鸡蛋并在卡车下面放置一个磁雷,”她的姐姐回忆道。
加入少年复仇者联盟几个月后,吉娜秘密向列宁格勒的父母报告了她的安全。
于是,差不多两年后,夫妻俩惊喜地发现女儿还活着。然而,他们没能高兴多久。不久后,他们收到了第二封信,女儿吉娜·波特诺娃去世了。那封信里,三页密密麻麻的笔记描述了女孩的无数成就。
吉娜写给父母的信至今还保存着,现藏于圣彼得堡608号学校博物馆。在信中,女孩详细讲述了自己和姐姐如何帮助抵抗德国法西斯侵略者。
深入虎穴,巧用计谋击败敌人
令人吃惊的是,战争年代的孩子们竟然毫无畏惧,相反,年轻的复仇者们确实一心想着复仇。
她们天使般的外表和孩子般的天真让她们可以在封锁区内几乎畅通无阻地活动,而不必担心被德国人抓获或怀疑。
年轻的英雄们以极大的热情承担起游击队交给他们的任务,有的偷走重要文件,有的偷走汽车,吉娜还在游击行动中杀死了不少纳粹士兵。
但对她来说最艰难的挑战出现在1943年8月,游击队收到情报,德国驻军即将发动大规模空袭和炮火攻击,而参与指挥的军官都集中在当地的驻军。
吉娜被命令执行她短暂一生中最具传奇色彩的行动之一:潜入德国驻军并找到一种在食物中下毒的方法。
机灵的姑娘假扮厨房帮工,成功潜入为奥博尔当地纳粹驻军提供膳食的厨房。在为法西斯士兵准备饭菜的过程中,波塔诺娃给他们下了十倍的毒药,导致数百名纳粹士兵丧失战斗力,有的甚至当场死亡。中毒的部队当天原本要飞往莫斯科和列宁格勒实施轰炸。
由于中毒事件牵涉太深,这个刚进厨房的年轻女孩立刻引起怀疑,德国人逮捕了所有食堂工人,并要求所有人都吃他们煮的食物。
为了避免被揭穿,吉娜毫不犹豫地按照他们说的做了,装作无辜无知的样子,吃了一大口煮熟的有毒食物,以证明自己对这种毒物一无所知。
也许是奇迹帮助了她,又或许毒药来不及在鼎底完全溶解而救了她。
吉娜在吃了有毒的食物后,腹部剧痛,还要忍受纳粹的审讯,让她精疲力竭。她不想暴露自己和组织的秘密,这样会连累到自己的姐姐和弟弟,而她的姑姑埃拉也已经被捕。女孩与敌人进行了长时间的搏斗,身心疲惫,终于让纳粹相信,这个无辜的女孩不敢犯下如此惊天罪行。
但还是奄奄一息,但对姐姐的担心让她以惊人的毅力爬回了家。祖母大吃一惊,用大量炼乳才让她免受毒药的折磨。然而吉娜只关心姐姐的安危,在感觉稍有好转后,不顾劝阻,徒步带着8岁的卡莉娅回到伏罗希洛夫支队指挥部,想把她托付给游击队。
随后的日子里,她顽强与毒药斗争,奇迹般活了下来。
但第二天她停止工作后,德国人立即把她作为目标,开始追捕她。她随后暂时离开了游击队,很快又参与了新的破坏活动。
几个月后,她给父母写了一封信,信中写道:
“爸爸妈妈您好!我们还健在,希望您也安好。妈妈,我们现在在游击队,为打败德国法西斯侵略者而努力。我现在不能写太多,因为我不知道您们是否会收到这封信。您们收到后,请立刻回信。诚挚的问候——女儿吉娜。”
吉娜作为游击队员对德军发动武装袭击也十分成功,她多次袭击正在围捕抵抗力量的纳粹清剿队,给德军造成了极大麻烦。
她渴望为国家报仇,并狂热地执行最不可思议的使命。
1943 年秋,来自游击队的情报显示,德国人已经抓获了大部分加入地下运动的反法西斯青年。他们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折磨这些孩子,试图找出游击队的藏身之处。
对德国人来说,游击队是一支令人恐惧的力量。起义者总是隐形且神出鬼没,但他们却能精准地破坏德国人的关键行动,一次又一次挫败法西斯的邪恶计划。
很多时候,德军无法从战俘身上套出任何情报,无奈之下只能将这些复仇者枪毙。
然而,这对于游击队来说却是一场始料未及的重大风险。他们迫切需要情报人员调查复仇者们为何被捕,谁还活着。还要查出谁是叛徒,背叛了地下组织。为了完成这个任务,必须有人深入德军老巢,深入法西斯堡垒。
所有人都知道,这次任务的存活几率为零,但是吉娜却主动申请参加了这次任务。
致命的任务和牺牲
女孩独自一人出去探险,前一天晚上,她告诉姐姐她三天后回来……
在莫斯蒂斯基村,女孩遇到了一名叛徒哨兵,哨兵自称找到了女孩感兴趣的所有信息,并安抚了女孩。
叛徒随即向盖世太保报告,涉嫌破坏餐馆的少女出现在村子里。这名背叛了包括齐娜在内的30名地下组织的叛徒在战后十年在乌拉尔被捕,并被带到奥博尔,当地人几乎将其撕成碎片。
但目前这没有帮助。
法西斯分子趁机而入,抓住了手无寸铁的齐娜,并将她关押在戈利亚尼村的盖世太保监狱。
接下来就是每天非人的审讯和酷刑,女孩咬着牙,什么也不说。
被交给纳粹后,吉娜知道她唯一的生存机会就是逃跑。
关于她逃跑的传闻不一。其中一种说法是,在格斯塔波审讯期间,她迅速从桌上抓起审讯员的手枪,开枪打死了他。当两名德国士兵听到枪声并推门而入时,吉娜也开枪打死了他们。随后,她试图逃离大院,躲进树林里,但在河岸附近被捕。
另一个版本是,盖世太保审讯员非常愤怒,威胁要枪杀她,并将手枪扔到桌子上。吉娜迅速拿起手枪向他开枪。她逃出门外,杀死了走廊上的一名警卫,然后又杀死了院子里的另一名警卫。当她正要向一名挡住她逃出门的警卫开枪时,她的手枪没子弹了,她被当场抓获。
女孩再次被捕,并在波洛茨克遭受了一个多月的折磨。尽管德国人竭尽全力,但女孩没有透露游击队员的藏身之处。
传记作家瓦西里·斯米尔诺夫这样描述季娜生命的最后几个小时:
“吉娜再次被转移到单独监禁室,在黑暗和寒冷中被遗忘了半夜。她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了。她的眼睛被挖出……法西斯怪物还割掉了她的耳朵……她的手被扭曲,手指被压碎……她的折磨即将永远结束!明天就该结束了。但这些刽子手什么也没从她身上夺走,她宣誓效忠祖国,并保守秘密。她发誓要进行无情的报复,让敌人感到悲伤。她尽了最大的努力去报仇。吉娜残缺的眼睛里含着泪水和鲜血,轻轻地哭了起来……”
德国人意识到只有死亡才能使她免受酷刑,因此一直推迟执行死刑,但最终他们失去了耐心,干脆执行了死刑。
76年前,1944年1月10日,在波洛茨克监狱旁的广场上,吉娜因长期遭受德军的酷刑而濒临死亡。但他们还是把这个跛足的女孩赤脚抬到雪地上。她等待死亡的到来,保留着最后的尊严,没有在死前乞求,没有哭泣,直到最后一口气,她对祖国始终如一。
那一天,距离她的18岁生日还有一个月。
卡莉亚没有等待她的姐姐。
吉娜被杀后,德国人立即开始采取焦土政策,清剿狂热的游击队。
为了应对德军的大规模报复,8岁的妹妹被送上飞机前往“大陆”转移伤员。那次行动后,只有十分之一的游击队员幸存下来!
卡莉亚在被父亲收养之前曾在孤儿院住过一段时间。
结尾
如果她的战友和姐妹没有幸存下来,没有人会知道这个17岁女孩的英勇行为。
1955年,“复仇者”代表在白俄罗斯的一次会议上作了报告,记者弗拉基米尔·哈赞斯基随后发表了一篇关于“复仇者”英勇行为的报道,引起了全苏联的广泛关注。
三年时间,游击队毙命德国法西斯官兵50余万,其中包括47名将军,摧毁汽车1.8万辆、坦克装甲车1355辆、飞机305架。
他还深入报道地下组织“少年复仇者”的成员,让全世界关注这些坚定的青少年烈士,他们中的许多人在战争中牺牲时还未满 17 岁。
1958年,吉娜·波特诺娃被追授“苏联英雄”称号,成为获得苏联最高称号的最年轻的女英雄烈士之一,后来又被授予列宁勋章。
军事历史学家估计,苏联红军中有大约80万名女性,其中许多人在1941年至1945年的卫国战争期间成为了英雄。
德国侵略者从未想到这些勇敢、聪明的女人会给他们带来如此大的破坏。
传奇的战斗女孩们已经去世76年了,但时间无法抹去这些少女游击队员的英勇事迹。
刀刃断裂,鲜血流淌。虽然苏联已不复存在,但这位年轻的“苏联英雄”为战胜法西斯侵略者所做出的贡献,却始终被白俄罗斯人民铭记。
吉娜的姐姐卡莉亚一生都在努力保留姐姐的记忆,她小心翼翼地守护着与吉娜有关的一切。
但现在老太太的书桌空空如也,只剩下几张姐姐的肖像。她把其他所有纪念品:照片、剪报、文件都捐给了圣彼得堡 608 学校开设的吉娜·波特诺瓦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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